中秋——月下情
【曦澄背景下的凌➡️澄，一发完】
不要问我为什么是关于中秋的，明明现在在放十一的假。。。谁叫现在才有脑洞和时间。。我也是认了。。。
ps：虽然这个月已经很忙了，但接下来十月份十一月又要忙考试，还要交一篇论文一篇策划书两个比赛等着，大概到十一月中旬都不会怎么更新了Q-Q,大家见谅～
pps：马上md第一季完了我好舍不得啊！虽然每个星期把我虐的要死要活。。。江澄也终于穿上了宗主服，我的曾经的少年江澄终究是不在了.....（这一周也是被md虐到失智的小鹤Q-Q）
## 上
魏无羡问，「诶你怎么老跟我们一起夜猎啊？哦，难道是好不容易和蓝家的孩子们混熟了，所以跟来了？可是现在蓝家的那两个孩子也回家参加家宴了，你还留着干嘛？」
金凌面无表情，他这几年越来越像他父亲了，不，像舅舅也说不定。
「没，我好学。舅舅说让我放下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我就放下。他说让我跟着你和含光君学点东西，我就学。仅此而已。
毕竟，我还有金家，还有个舅舅。」
「不能任性。」他补了一句。
……
「那你还出来夜猎？不怕你舅舅一个人寂寞？听说蓝大哥也被蓝老头勒令必须参加家宴，不能去莲花坞。」
金凌依旧面无表情，摇摇头，人精魏无羡还是看得出来，他眼底的不耐烦。「舅舅让我跟着你们多学点东西，而且他自己一个人，不过这些节日。」他说。
魏无羡自认为他在这种看人情绪方面实在是一流，都是在那姓江名澄字晚吟的人身上锻炼出来。要是他看不出来，那人就死憋着不说，自己连哄都不知道怎么哄。还好自己都还能看出来，现在看这个小娃儿自然不在话下。
「啧啧，金宗主够勤奋，中秋佳节也笃学不倦。等含光君买月饼回来，我定让他分你一个大的！」
金凌斜了他一眼，很矜持地只答了两字。「不必」，他说。魏无羡恍惚觉得像是当年金子轩那孔雀的欠揍语气。
「切，不要就不要。说来，你今晚就准备在这呆一晚上，过会儿我的蓝二哥哥回来，我可要跟他好好共度佳节。」魏无羡故意把话说的暧昧，满意的看着愣头青的小子急急的红了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哈哈哈哈，太好玩了，看看你那娇羞的样子，定是连心上人的手都没牵过，不，说不定连心上人都没有。」
「谁，谁说的！」金凌噌地站起来，握着岁华的手微微颤抖，从脸蛋到耳朵尖都红了个透。「我，我至少抱过他！」其实还一起睡过呢，只是那是小时候。
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金凌捂着嘴，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个煮熟的番茄。「死疯子，不准跟别人说！」
「是是是，小祖宗。」魏无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样子和金子轩也挺像的，像极了当年他追师姐的样子，当年他自己和江澄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候，什么心上人，考虑都不会考虑。「我定不会说的，只是，你要告诉我你看上的是哪家的仙子啊？」魏无羡挤眉弄眼道。
「什么仙子，仙子不是在楼下等着在吗？」
提起那只狗，魏无羡脸色有些不好，「你别装傻。不是仙子，难道还是个男人不成？」
于是金凌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变白。「魏无羡！…不，不行，不能说。」
「是吗？那可是…..
不过你知道吗，你和你爹挺像的。」
「我爹？」
「是啊，虽然由我说有点那什么，但是确实很多事情上还是很像的。」魏无羡不自在的挠挠头，说着，注意到金凌眼底藏不住的欣喜，心里的愧疚也久违的有些压制不住的味道。「像是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比如说都挺讨厌我的，比如说都喜欢江家的人。」
他说者无意，在金凌听来却是平地一声惊雷。「什，什么….」
「啧啧，现在想来，真是越想越想，本来我还觉得你更像你舅舅，现在还真说不准。你看啊，你爹当年跟我就是不对盘，小时候也骄傲的跟个孔雀似的，可不跟你一样。还有啊，当初你爹追我师姐，那手足无措宛如…咳咳，宛如纯情的小男孩一样的样子，和你刚才一摸一样。」
魏无羡本来依着原来的习惯，一声宛如智障就要出来，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金凌倒是没空管他这“口误”，一个人坐着，有些放空。他和父亲很像。舅舅从来没有说过。事实上他几乎不提从前的事，从前的人。
舅舅只是，永远在他身边，面对着外面的狂风暴雨，留给他一个感到绝对安全的背影。
「是真的？」金凌尽量平静地问道。「因为是你说的，所以格外不可信。」
「是啊，我是不可信。你也别信我。」魏无羡叹了口气，张望了下窗外，蓝忘机还没有回来。「我没有完成虞夫人的遗言，让江澄伤的那么重，也没有保护好师姐……只是我也知道，我害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活着的死了的，我爱的人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看了眼金凌，继续说道。「我是活该在这种节日孤家寡人的，只是拖累了二哥哥和我一起…..但我也很清楚，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江澄那家伙没再为难我，无非是因为以前的情分，他总之还是个软心肠，对自己人还是掏心掏肝的好。」
魏无羡话说完，有一瞬间沉默竟然降临到这个乡村客栈的小屋中。
「不对…..」隔了许久，金凌突然开口道。他的声音有些哑，魏无羡凭直觉，觉得这孩子又在想什么复杂而又情绪起伏的事情了。
「什么？」
「不对，你说错了。」金凌抬头看向魏无羡，这一次，微微颤抖的是他身上的清心铃，那是江澄亲手给他的。「你说错了，你再不是舅舅的“自己人”了。现在的他身边的，不是你，是我。」
说着，金凌起身，飞身从窗户出去，御剑离开。魏无羡一瞬间被金凌的眼神震慑到，只能注视着他离开。大概是因为这几年在宗主职位上历练的多了，金凌的眼神，气场都不再是那个初次见面的骄傲少年了。而同样的变化，魏无羡在江澄身上也看到过，只不过他不是像金凌一样经过几年的历练，而是在战争中的短短几个月磨练出来的。在自己不在的几个月。
只是这样的代价就是把一个明媚少年，抽筋拔骨，敲碎了又拆开重组。最后得到的，是一个称职又有能力的一宗之主，却不可避免的沾染上痛苦带来的阴郁了。
但月光下的人，像是下定决心奔向自己心悦之人所在的痴情郎，不是有手段的少年宗主，只是一个情愫满怀的少年。
「魏婴。」蓝忘机提着一堆魏无羡点名要的月饼并一种小吃糕点，回到了房间。「金宗主回去了？」
魏无羡点点头，「嗯。算是」
说着，他一把抱在蓝忘机身上，像极了树袋熊。「今儿过节，那小子，找他心上人去了。蓝二哥哥，我们也……」
「......嗯。」
## 下
金凌今年要二十岁了。
为了给他办一场盛大的成年礼，整个金陵台上上下下都忙的不可开交。
金凌知道，这是为金陵台办的，是为了整个金氏办的，是办给别人看的。告诉他们金氏仍旧强大，内部团结，而他们的少年宗主也是有能力的。
至于真实是不是这样，金凌觉得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到现在他才算知道了小叔叔金光瑶的七窍玲珑是多么难。以及……舅舅江澄
当初也是差不多的年纪，身边也没有多少能真正帮衬的人，虽然家族被屠杀的差不多了，但反而面对的是外人毫不顾忌家族情面的攻击与忌惮。
说不上哪种情况更轻松啊。
不过这次金凌及冠，比金氏更忙的反倒是云梦江氏。
金凌夜访莲花坞，他干过好多次了，轻车熟路。推开门，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江澄。
一瞬间，被魏无羡激起来的的情感又不争气地缩了回去。他终究看到了这个人，什么勇气都散光了。
只是，他心疼的很，
他的好舅舅，又让自己不好过了。
应该说江澄是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性格，儿时就和魏无羡争强好胜，到了接管家族从零做起，由不得他不拼命。金凌刚接手金家的时候，风雨飘摇，江澄两边跑，一人几乎身兼两职。
金凌后来有了些经验，本身也聪慧，便几次三番说给江澄听，觉得他不必再如此担心了，结果江澄杏目一瞪，细眉一挑，金凌便知不好，没等他说话就逃开了。
后来听说泽芜君也开口了，江澄便说不再管他，结果私下里拨出莲花坞的人私下帮衬了多少，金凌都心里有数。
手指玩弄着江澄耳边的散发。只要想，修真之人驻颜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散发的舅舅看起来总是很小，秀秀气气的看不出宗主的样子。
指尖又滑到眉心，轻点着那里的皱起，舅舅永远是这个模样。金凌很肯定他从小到大见过舅舅各种各样的样子，只是眉头都似有似无地皱着，像是永远都化不开的痛苦。
他的舅舅，总是这样把自己推向痛苦之中，又不愿让人发觉他自己是多么需要一个救赎。曾经娘亲能够做到，魏无羡能够做到，现在，换成了他。
「舅舅，舅舅？醒醒，不要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江澄被摇醒，开始还有些迷茫，倒是很快就清醒了。
「你来了。」他熟悉地和金凌打了招呼，脑袋里似乎花了几秒钟捋了捋要考虑的事，一边起身披上了外衣。
看上去今晚的莲花坞并没有因为中秋佳节而有任何不同，这是江澄的习惯。其他人为了配合，便也不大张旗鼓地庆祝佳节，只聚着吃顿饭，赏个月，一家人分食一两个不同味道的月饼，平平淡淡。久而久之，莲花坞的中秋就相比他处有些冷清了。
今天的江澄竟然在荷塘中央的亭子上命人备了酒菜糕点。金凌知道，那不是为自己备下的。
「今日泽芜君没来吗？」
「不管他，他有事。」
江澄替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想了想，也给金凌满上了。「今日怎么过来了？听你家里人说你在夜猎。」
「嗯，只是今日过节，想想还是来看看舅舅。」金凌抿了一小口酒。是云梦的佳酿，对于已经熟悉酒水的他来说不再是刺鼻辛辣的液体，而是可以细细品味的美酒了。看着江澄神色间似有欣喜，他也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笑容，发自内心，「我想舅舅了。」
「你这小子，都多大的人了，还没个宗主样……」虽然这么说着，但金凌还是从江澄饮酒的动作中看出来了他掩饰的欣喜。
舅甥俩一斟一酌，伴着美食佳肴，在月光下时间过得飞快。云梦秋短，多不过半月就从盛夏转到寒冬，此时却正好碰上最凉爽舒适的秋季了。金凌喝着温好的热酒，凉爽的夜风一吹，竟也不觉得燥热。
只是舒服是舒服，金凌一瞬间想起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来。他被魏无羡一番不知有意无意的一番话激的一冲动就来了，可把人唤醒了，他又怕了。
怕什么，怕他最爱的人不要他了。
「舅舅，」他说，放下酒杯，脸有些不易察觉的红。但并不是醉了，至少他觉得自己神志清晰，左不过有些壮胆，「你能过来吗？」
江澄瞧了他一眼，「你自己没脚吗？就隔着个桌子，金宗主还过不来？」
若是在以前，金凌一定会顶回去十句。但是此刻，他只觉得月光有些太亮，照的人恍恍惚惚，也照的江澄愈发的好看了。于是起身，没有走动，已经拔高了的身体弯腰，在桌对面的人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但是金凌觉得自己绝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瞬间传来的触感，香味和体温。
他很快自制地坐了回去，露出个江澄再熟悉不过的笑脸，*「过不去，我过不去。」*
「你个小崽子，哪里学的？」
金凌面对惊讶过后凶神恶煞的江澄，轻而易举地决定把魏无羡出卖，「魏无羡说这是洋人的祝福方式，说我应该试试。」
对不起了，魏疯子。
很显然江澄接受了这套说辞。冷哼一声也就算是翻过一篇了，魏无羡的影响力甚至让他对金凌得意的笑容都没再说什么。
二人又喝了一会，聊了些宗族内部的事。再过了一会，蓝曦臣来了。他是急忙参加完家族的家宴就赶来的，精致到一丝不苟的妆容带上了点风尘仆仆的味道。
金凌看到，江澄的眼里满是惊喜。杏眼睁的圆圆的，像极了天上这水盈盈的月亮。
他还看见，蓝曦臣落了坐，眼里是同样的欢喜。
他们注视着对方，时不时也注视着他，而他一直注视着他们。
像极了*一家人*。
这也不错，金凌想，今天他来是对的。恐怕江澄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么多家人在一起过中秋了，他也没有。
「中秋快乐，舅舅，泽芜君。我敬你们！」金凌拿着满杯的酒，还不忘打趣，「祝舅舅和泽芜君以后每年中秋都能团聚，享受二人世界～」
说完杯酒入肚，辣辣的让他有些听不清江澄训了他什么。
是的，他过不去。而更重要的是，越过这条线，他不忍心。他的舅舅在走出过去的伤痛。没错，他可以是江澄的依靠，可以作为亲人成为江澄的那个救赎。只是有一点，他不能告诉江澄，他喜欢他，他爱他，像泽芜君爱他一样，像蓝忘机爱着魏无羡一样，像他的爹亲爱着娘亲一样。说了，就回不去了。说了，就是痛苦。
「我想我有些醉了。舅舅，泽芜君，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他被魏无羡的话提醒，一瞬间觉得如果他和爹亲相似的话，应该会得到理解。但是当他冲动之下见到人了才恍然大悟自己一直清楚又容易忽略的事。
活着的人的意志同样重要。
就像他半故意说出来挤兑魏无羡的话一样，他不能任性。那是他的责任。
「嗯，你去吧。今晚有点冷，冷的话叫人给你那边送个厚点的被子。」江澄叮嘱道。
「知道啦，舅舅！你就好好享受今晚把，我走了。明早就回金陵台去。」
金凌说着转了身，甚至懒得乘船，御剑三两下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真是个好夜晚，他想，
适合把自己不小心抖落的心绪再卷卷收起来。
藏在这如水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