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夜雨思故人 1
终于考完试回来开新坑了，佛系写了好久，慢慢发～自娱自乐（所以介意的人也不用太认真哦～）
注意：基本原著背景，有些私设，包括江澄的养女（总是看各位太太写儿子，我也想看江澄带女儿啊～一定很戳）以及羡澄曾经的关系（但绝对是过去的，且情感有待明晰），以及曦澄的现在进行时。
等小透明我觉得可以打上曦澄tag再打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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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坞的夏夜并不宁静，特别是在刚刚暗下来的时候。蝉鸣不止，风吹荷叶。长青的香樟蜕过了一道叶子，被热风一烘，夹杂着潮气笼罩在湖心亭上。湖心亭中一个紫色身影自斟自酌。
许是因为最近魏无羡魂归，江澄最近常常会想起，在少年时期，曾和魏婴干过的荒唐事。
他不是个会主动干出格事的人，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的身份。兴许会这么做的话江枫眠也不至于说他没有江家的风范了。能带动他这么干的，也只有魏无羡了。
他们捉野鸡，偷酒喝，摘莲蓬……山上山下，自从魏无羡来了之后，就没有他们没有闹腾过的地方。当然，作为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他们也私自用零花钱买来了春宫图，瞒着父母姐姐和师兄弟闷在被子里点着夜明珠，缓解青春的燥热。
然后，几乎不可避免的，在一次魏无羡好奇心主导下的擦枪走火以后，二人几乎成为了固定的对象。
江澄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接受这件事的。太过久远的记忆，已经模糊成了脑中结论性的一句话:他确实向那个他恨之入骨的人，倾注过他少年时代所有的爱恋与热血。那是不同于亲情的感情，要说是爱情也勉强。这个荒唐带来的结果让他承受了十多年。
少年人在共同的房间，共同的床铺上享受着干柴烈火的性爱，互相的纠缠，索取。在江澄又一次地比不过他，又或是因为他受了责罚的时候，江澄总会在这种时候讨回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互相的挑衅，互相的沉默，只留下粗暴而急不可耐的动作，仿佛要把一辈子搭进去一般。
也曾经以为这就是一辈子了。
魏婴笑嘻嘻地说过，他会一辈子在他的身边，做他的下属，做他身边的人，永远扶持他。
魏婴向来不正经，可是江澄却是信了魏婴这一次。他看不出来魏婴对他们的关系是抱着怎样的想法的，但是他却固执的认为至少他确实是不会背叛江家，背叛他的。他相信那双桃花眼中的真情。
魏婴确实没背叛江家，他用他的金丹护了江家的少主，用他的命去践行江家的家规。但却背叛了他。
那他自己呢？对魏婴又是什么想法？少年时代很多没有细想，又没有答案的事，他有十三年去想通。
但后面的事便如同触犯了天道一般，一道道天谴降下。江澄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说过那么多劝他的真话，魏婴独独信了那句假话。而魏婴说了那么多不正经的，偏偏那句话他信了。想通了，并不代表能放下。
现在想来，他们终究是要错过的。
再见，已是陌路人。长鞭挥舞，剑弦交锋，自己身边依旧空无一人，他身边却已经有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能够支持他。
他开始了解到更多，他开始知道，他们从来没有人认真过，一切都过去了。
于是江澄放下了，正如魏无羡所希望的那样。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细细想来，他还有什么？物是人非的江家，乳臭未干的金凌，还有一个与阿娘十分相像的孤女。他绝不是只有魏无羡一个寄托，他不需要自己了，还有江家，有金凌，有江离。
他捡来在街上流浪的江离，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他究竟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看到了谁的影子？是透过那双凌厉地和他和阿娘一般无二的杏眼看到了他心心念念却天人永隔的阿娘，还是从那孩子衣着破烂，瘦弱又伤痕累累，却还在看到他后对他的笑容中回想到被江枫眠捡回来的魏婴。
江澄固执地想要从中取一，却又心知肚明这都是理由。
至少，他希望有人陪着自己。再怎么在外面表现出江氏宗主的狠辣模样，也总会累。金凌虽然是姐姐的骨肉，却是金家的人。莲花坞的其他人，除了老管家当初正好逃过一劫之外，几乎都是新人。一年，两年，他终究还是害怕寂寞的，他从来就是害怕寂寞的。
在他希望有人能陪着他的时候，上天便送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江离，另一个，就是蓝曦臣。
虽然有年龄之差，蓝曦臣又少年成名，他与蓝曦臣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时候没少接触，自然都是因为魏无羡惹出的祸。一来二去，这个人比他那冰坨子弟弟好相处，他便知道了。
再来是江家遭难之前，为救被困玄武洞的魏无羡，江澄日夜兼程地回莲花坞搬救兵，却遇上了逃难的蓝曦臣。他给了蓝曦臣伤药，蓝曦臣送灵力不济的他更快地回到了莲花坞。各取所需，毫无亏欠。
真正让他们关系起了变化的，是射日之征中。即将突袭温氏的武器库夺回各人被缴仙剑的前夜，身边没有那人陪伴，手边没有趁手灵剑，少年终究还只是少年，就算成了一宗之主，也还是会怕的。只能独自一人寻了处僻静地方喝酒壮胆。却不知那处并非只有他一人寻得，早有蓝曦臣在那，坐在石台上，一曲尚毕，捧着玉萧，眼中是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茫然无助。与他相同。
二人相见，俱是无言，只默然并坐。都是少年宗主，都家破人亡，互相都知道在想什么。杯酒下肚，便劝着蓝曦臣也喝点暖身，后来……后来便醉了，便分不清是谁的唇，谁的吻。荒唐一晚，却是最好的安慰了二人彷徨害怕的心。醒来后，心知肚明，虽是意外，却不必言说，他们都不会提起。
再后来呢？
再后来，总归是有着情分在，让自己不至于在失去魏无羡之后被另外三家排挤在外，江氏的地位被他用尽手段不断的提高，蓝曦臣便也是这些手段之一。又过了几年，捡到了江离，收养后发现了她的不足之症。托蓝曦臣治疗，让她拜蓝曦臣为师。他还是信任他泽芜君的，那人总是让气氛轻松下来，每每因为接江离回莲花坞时去到云深不知处，不知从何时开始了，便要留宿一晚。
二人给予对方的都只有身体而已，正如多年前的一样，只是聊以慰藉。所以就算他听闻蓝曦臣被金光瑶劫持后也不必动摇，就算他在观音庙受伤时蓝曦臣也不必关心。
呵，这话说的，倒像是有些怨的。
江澄叹了口气，自己定是有些醉了，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天气闷热，天还是净空，只是住惯了云梦的人都知道这是要下雨了。江澄也无意等着夏日的倾盆大雨来麻烦他捏个避水诀才能回去，便拿着酒杯酒壶准备离开。
“宗主，”是老管家劳叔
“怎么了，劳叔？”
“小姐和泽芜君两个时辰前就该到了，那个方向有暴雨，老仆担心是不是小姐的身体又不大好了，想请示下宗主您，看能不能派江戟之他们去接应下。”
江澄脾气不好，就算是在莲花坞中也是生人勿近的样子。众人虽然都理解，也知道宗主不是真如外边传的那样坏脾气，但也免不得在他面前更加小心收敛。看到江澄带了个小丫头回来，在她面前还算是有些生气，众人也是松了口气。小孩子天性纯真，对众人与江澄的关系也是种调剂，故而莲花坞的人对这个没有江家血脉的小姐不仅没有排斥，反倒是喜欢的紧。
江澄自然知道，轻哼一声道这小崽子真是把江家收得服服帖帖，一边又答道：“不必了，我去一趟看看，就当醒酒了。”
老管家急忙应下了，派人取来了伞和药，装入乾坤袋中交给江澄。江澄掂量了一下收好，捏了个避水诀便跳上三毒离去。
